嘶——
怎么说呢......现在的局面,总觉得让人难以接受啊。
概括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我收到了一个月前由真理子苦心留给我的包裹,那是个被她称呼为“重要的、非常重要的”包裹。甚至,只要能将这个包裹交给我,陈检察官便能就此抵消原本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对,就是个价值如此昂贵的包裹。
但,打开包裹后,里面却只有一张轻薄、泛黄的老旧照片。那是张没有只言片语、就连个“hello”都没写上的色彩单调、内容物平凡的照片。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张照片见光后便自燃消失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的感到,或许......我刚才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哎呀呀,莫谈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真理子煞费苦心留给你的照片呢?就算是看不懂照片所传达的意思也不至于恼羞成怒到这个地步吧?说起来,不是有句古话叫睹物思人吗?就算看不懂——留着作个念想也挺不错的呀。直接把它烧掉什么的——真没想到莫谈先生你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家伙呢。”
直白用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着趁火打劫般的言语。
虽说她的语气、神色算不上很认真、严肃,其中夹杂着的玩笑成分也是一听便知,但由于刚才那一幕带给我的心悸还未完全平复,再加上我此时竟也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面对她的“指控”,我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踌躇间,我看了眼那个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家伙。
然后——
“呀,不,直白,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看到了吧?虽说拿照片的人是我,但我并没有点火烧它啊。而且,喂,陈检察官,你也看到了吧,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辩白了起来——不知为何,在她面前我会丧失那份不去辩白的“懒惰”。
听完我的辩解后,陈检察官表情有些尴尬,他看了眼直白,说道:
“抱歉......事发突然,而且事实太过惊异,以至于我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产生了记忆障碍——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了。嗯......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就只有你将着火的照片狠狠的扔出去这个动作......”
嗯,我知道人的记忆是非常不可靠的东西,在遭遇突发事件时往往只记得住映像最深刻的片段性画面而忘却整个事件的全貌......这种糟糕的事情我也经历过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
我刚才不过是受惊过度以至于未能抓牢那张照片而已——虽说没能在第一时间冷静的想办法将火扑灭的确是我的错,但“狠狠的扔出去”什么的,说的也太夸张、太假心假意了吧。就算是为了配合直白,你的演技也只能说太蹩脚了。
“莫谈先生,陈检察官也这么说哦——看来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也许莫谈先生你是个心里极为阴暗的人也说不定哦——搞不好啊,你就是那种分手后还会威胁后继男友‘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这种话的人。”
她彻底开启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模式。
不过,这小丫头片子笑起来那可爱又可气模样,却引起了我的怀疑——像她那样的人,我是说像她那样出类拔萃的国际刑警,在这种时候“幸灾乐祸”真的合适吗——虽说与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发自内心的觉得她不会在真正被动的处境下对我说出那种话。
“真有才能的人总是善良的,坦白的,爽直的,绝不矜持;他们的讥讽只是一种精神游戏,并不针对别人的自尊心。”
而且,我相信——
她绝对不会是那种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女人。
比起那种讨厌的女人,她更像是个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快乐之上的女人。
呀,不,也许这么说才更贴切——她啊,是一个愿意把他人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之上的女人吧。
所以,她之所以那般说话,只可能是因为——
她心中早已知道了这着火事件的真相,所以她才能半脸淡定、半脸笑意的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既然是这样,那我没理由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
我再次靠近被拆开的包裹,仔细观察其内的情况。
嗯?
我注意到包裹底部也就是刚才照片躺着的地方有些白色的粉末。
我弯下腰凑近闻了闻——我的鼻子可是远比常人要敏锐的多的“狗鼻子”。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大概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
“哎呀呀,真没趣,这么快就发现真相了啊,我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的展现下我身为国际刑警的侦破能力呢。”
直白有些气馁的说道。
“不不不,你已经将你的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在一瞬间便注意到着火的原因,说实话的确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刮目相看’?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所谓的刮目相看是必须要建立在‘原来评价比较低’的基础之上才会说出口的成语吧?就像读书的时候最不希望得到奖状就是进步奖一样,被你用这个词语称赞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说起来,你之前对我的认知到底是什么样子啊?哎呀呀呀,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变得好在意了啊。”
之前对你的认知?
——那当然是聪明的、“反差的”、矫健的、阳光的、善良的、细心的、大胆的如世间美好这个概念具现而成的人形自走机器美少女。
需要说明的是,这是我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嗯?之前对你的印象啊.....我想,应该是人虽然很漂亮但很遗憾的是个非常脱线的小说女主角——具体来说搞不好啊,你是个经常会收到情书然后向对方说出‘啊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可是刚说完后就会发现对方不过是想让你帮他转交情书给你的朋友罢了......嗯,差不多就是个这样的角色吧。”
我故意对表情呈嗷嗷待哺状的直白进行了这种形式的复仇——我指的是复她刚才毒舌攻击的仇。
“啊!你怎么会知道我高中时期的悲惨经历?啊啊啊啊——莫谈先生,您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愧是那位侦探的‘继承人’啊!刚才对您出言不逊实在是太对不起了,其实我那么做是有苦衷的!请您务必要相信我。”
原本只是想胡乱开个玩笑挖苦她一下,却没想换来了她诚惶诚恐的回复——老实说我除了惊讶之外,还挺有负罪感的。一不小心就戳到了你的黑历史——真是对不起了,善良的、脆弱的直**哦。不过我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因为对于一个善于理解幸福的人,旁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真正的潦倒。
但——
“苦衷?”
我问道。
“嗯,苦衷。我是想通过毒舌攻击让你长点记性,毕竟现在你和我的处境可算不上安全吧?关于这点我想你也是有这份自觉的。但,可能是因为这个包裹牵涉到了真理子,你才会变得这么不冷静的吧?不然,你怎么能对那么重要的照片随便的就用手去摸了呢?别的暂且不提,陈检察官在复述真理子的话时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关于真理子已经在这包裹里做过手脚的事情。”
嗯?
手脚啊。
既然提到了手脚,那就先解释下真理子做的手脚是什么吧。
其实就是在照片的背面涂上了一层白磷——在这个干燥的秋天,任何物理性接触都会产生静电火花,白磷这种极易燃烧的物质只要稍微碰到点静电火花就会自燃起来——这便是那照片会突然着火的原因。
但——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终于认识到,烧毁了那张照片的人正是我。
已认清这一点的我,想起直白刚才对我的毒舌,我只觉得她说的太文明、太委婉了,明明不管用上多么恶毒的词语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有点太过飘飘然了。
以至于竟然在真理子已经事先对我的愚蠢做出“保险”措施的情况下,还是烧毁了她重要的照片。
没错,保险。
现在想来,真理子当时所谓的“保险”,其实是一语双关:
保险的第一层意思,是做了能防止外人拿到照片的措施——这当然是最表面、最直接的意思。
保险的第二层意思,是指......她借陈检察官转述之实,暗示我要小心对待照片、不要跟“外人”一样的意思。
可我却.....像外人那样,亲手毁掉了那张对她来说“重要的、非常重要的”照片。
多么愚蠢、多么失态——作出这种事情的我,只能说,不愧是我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呢。”
我挣扎着开了口。
我想此时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但再难看的表情,也一定没有我现在的心绪难看。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这一事实,直白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灿烂的让我不敢直视。
“莫谈先生,别苦恼了,别擅自就情绪低落了,现在可没有让你一蹶不振的时间啦。嗯,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也是先破后立的一种形式哦——虽然照片烧毁了,但照片上的信息已经确切传达给你了呀,这就足够了。当然,如果只凭你一个人记不住、看不懂那张照片的话——没事的哦,用不着担心,你身边还有我呢。嘻嘻嘻,我呀,可是用了吃奶的劲记住了那张照片上的所有内容了哦!而且......我觉得呀,就算那张照片刚才没被烧毁,莫谈先生你啊,事后也一定会把照片烧给真理子的吧?因为,你就是那么温柔的人呢——比起把重要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你更希望能让它物归原主吧。嗯嗯,也就是说,在我看来,将照片‘故意’烧掉恰恰是你的温柔哦。”
!
真是个能把一切糟糕情况转化为世间美好的人啊。
我突然想起了真理子。
但,这是我第一次有一种她比真理子要更“强大”的感觉——比起善于将“一切腐朽的衣服化为神奇”的真理子来说,直白那能将“一切腐朽的心情化为神奇”的心灵力量,对这一刻的我来说更实用,哦不,是更伟大。
但,这么说或许也不对吧,这么说或许非常卑鄙吧——谁能保证这不是我这个这目光短浅、见异思迁的人在此刻情景下的一种卑鄙妄言呢?
因为这一刻被治愈、因为这一刻被救赎,因此而忘却曾经的感动、因此而忘却曾经的恩惠,所以才说出的——卑鄙妄言。
但。
就让我暂时变得这么粗鄙和负义吧——
我只是想在这不堪的处境下,更安心一点而已......哪怕是将忘恩负义做到极致。
我抬起头,看着对我露齿微笑的直白,不知为何——总觉得在那浅笑着的她,像个圣洁的天使。
“别对我这么温柔,我好歹是个男人,要......”
“哎呀呀,你这是打算说‘要是爱上你了该怎么办’这样的蠢话吧?嘻嘻嘻,你可千万别说这种会让你角色崩坏的话哦——”
她笑着打断了我的话,然后对着我做了个我今生见过的所有鬼脸里面最可爱的鬼脸。
“那,打起精神来吧,大侦探莫谈——让我们来好好的分析下照片的涵义吧。”
“啊,好的。”
——我挺起胸膛,在座位上做好,喝了口花茶......啊,彻底复活了。
“陈检察官,让您见笑了,抱歉耽误了您这么多时间,现在还请您再让我们占用您的办公室一会吧。”
“......嗯,没关系,用多久都请随意。只是,那照片上的......不,没什么,你们两位继续吧。”
他也在座位上坐下,表情却极为凝重——那张像是挂着黑线的脸,搞不好比刚才我的脸还难看。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感到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是在为照片被烧毁的事情耿耿于怀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想对你说——大可不必,你已经完成了将照片亲手交给莫谈的这个付托了呀。也就是说,你已经完成了真理子给你的任务了,安心啦,你欠的所有人情已经清掉了。
或是有什么其他更深的缘由?
当然,现在不是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
“直白,我们先来核对一下照片的信息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从我先开始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莫谈先生,你不用突然变得对我这客气吧?虽说客气点没什么不好,但.....太生分的话我觉得有点可惜呢。”
“可惜?”
“嗯,可惜。还是你以前那种态度比较好呢。”
虽说我不太懂她说的“可惜”指的是什么,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还是将对她的态度改成以前的那种吧。
但说起来“以前的态度”,是什么呢?
我在被她从谷底捞起后,对她采取的态度大概是“尊重”,但在这之前的态度是什么呢?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每隔十秒便会视奸她一下的那种态度吧。
好了,该谈正事了。
“刚才虽说只是一瞥,但好在那张照片上的内容物也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东西——呀,不,与其说不复杂,倒不如说很单调、很单纯——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那照片上拍着的,不过是一栋在法国随处可见的类似于别墅的建筑物。嗯......但这就奇怪了真理子为什么要郑重其事的把一张随处可见的建筑物的照片留给我呢?而且,说起来,那建筑物到底是什么、又是在哪里呢——单单只是一栋建筑的话,真是完全看不出它的功能和地点啊。”
我摸着下巴说道。
我是真的纳闷了——凭借我的想象力,一时半会想要参透真理子暗含在这张照片里的、想传达给我的信息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好在我并不是一个人——再次感谢刘警官对我的无条件支持。
我将目光凝聚到身旁那个正紧锁眉头摆着一副沉思状的“无条件支持体”上。
“嗯嗯,照片上摆着的确是一栋类似别墅的建筑物。但——并不是随处可见哦,在我看来,那栋建筑物风格挺特别的呢。”
她歪着脑袋并用左手摸着因头部倾泻而垂直坠下的短发——说出了让我略感惊讶的话。
“啊?哦.....抱歉,我其实对法式建筑的风格算不上了解......说它‘随处可见’只是因为.....嗯,可能是因为它的造型跟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些建筑体有点像——嗯,就是受这种先入为主的因素影响了吧。当然,仔细想想的话就会觉得我这个逻辑非常可笑了,毕竟能上电视的建筑物,都是一些厉害的不得了的存在呢。哈哈哈,我也真是够笨的。”
我出于自嘲才说出口的话语却惹得直白双眼闪起了金光,她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手用力得按在我的肩膀上。
喂,注意点力度控制啊——力大无穷的机械美少女。
被你这么一拍我有种脱胎换骨,哦不,是全身骨骼粉碎的痛感。
“莫谈先生,你一点都不笨呀,你根本是个天才吧?你刚才那段话其实是故意用不确定的语气来考察我的领悟力的吧!我真是越来越发自内心的对你感到钦佩了!啊啊~能坐在像您这样的名侦探身旁一同思考、推理,真是让我激动地全身都打颤了啊!哎呀,我在说什么呢,对于您这样的人物来说,这点小事应该不算什么的吧?哎呀哎呀,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您一同去做点大人的事情了呢!”
嗯,好啦,我知道啦,我知道我无意间说出的那段话里肯定包含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了。但是啊,我完全听不懂你说的一起去做点大人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意思。
总而言之,还请你先冷静一下,将贴在我鼻子上的脸拿开,把露在我眼前的**收好,慢慢的、像个淑女那样的坐回椅子上去,好吗?
因为你这副模样我根本没法思考啊。
好在,这轮对话还用不着我思考,因为她已经抢着说下去了:
“莫谈先生,那就请你开始回忆吧。回忆你在电视里看到的、跟那个照片上的建筑非常相似的建筑到底是什么又在哪里吧——这就是你说出那番话的意图吧?”
啊——是这个意思啊,嗯,敏锐的小姑娘——真是个善于在沟通里捕捉信息的女人呀。
说起来,在陈检察官复述真理子的话时,她也敏锐的捕捉到暗含在其中的警示了呢。
搞不好比起我这种愚笨的人来,她才更有希望成为最后那个解开所有谜题的人。
看着她兴奋的脸,我不禁觉得自己也真应该好好努力一把了——所以,我闭上眼陷入了沉思。
虽说我似乎有在电视上看到过与那照片上的建筑类似的建筑,但要想将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收集、整理起来绝非易事。
啊~
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建筑到底是什么风格?又是在哪个城市的呢?
说起来,法国的建筑风格挺复杂的,什么古堡风格、古典主义风格、新古典主义风格、学院派风格、帝国风格、折衷主义风格、殖民风格——这当然都是以前我在网上检索信息时偶尔看到的知识罢了,既不成系统,也不知细节,当时也完全只是因为无聊才随意浏览了下而已,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不过,虽说法国建筑风格奇多,但其风格说白了无非就是:老虎窗、各种屋顶、山墙、石头堆砌、华丽繁复、细节装饰、柱子、柱子、柱子……
这就难怪我会觉得照片上的那栋建筑随处可见了吧?
错的不是我的认知哦。
啊呀,真是难办啊。
要不......就像直白坦白吧?
坦白我是个傻子,傻到根本想不起那是什么,傻到就连是否真的在电视上看到过现在也变得不敢确定了。
“哎......别猜了,让我来告诉你们吧——照片上那栋建筑的真相......”
——突然,一直沉默着的陈检察官说出了这样的话,在看到我们纷纷将目光转向他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现在想来,真理子之所以会将包裹交给我保管,也正是为了这一刻吧——又被她骗了呢......真是那个女人的风格啊。”
那个女人的风格?
他这里指的是真理子说话做事喜欢藏着捏着、永远都将真意藏匿在背后的风格吗?
看来,他是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被真理子利用了呢。说起来,只是转交个包裹这种轻松的活儿,真理子才不会用那种方式来拜托他的吧——看来,有些事情早在一开始便已注定。
但,真让我不爽啊。
真的让我很不爽啊。
真理子的风格什么的——不是应该只有我才了解的吗?
凭什么那个男人能说出这种话?
可恶。
“孤儿院。照片上的那栋建筑物,是一所孤儿院。”
喂,不过是讲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你的表情和神色有必要那么沉重吗?
有必要用“我跟真理子可是有着不可多说的过去”这种表情来说这句简单的话吗?
神经病。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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